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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战栗的魔女(下)

11小时前 都市 1007
我转过身。

一瞬间,我的动作真的物理意义上停滞了。

站在我面前的,是一个女人。一个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女人。

她很高,目测至少一米七五,穿着一双平平无奇的裸色高跟鞋,却给人一种修长挺拔的压迫感。

最先冲击视网膜的,是白。 可儿与惠蓉的肤色也很雪白,但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不同,那是一种仿佛初雪堆砌的透明惨白。

在这种昏暗的艺术灯光下,我甚至觉得她的皮肤在微微发光。

这片雪白之上,是一双让人挪不开眼的奇特眼珠。

淡黄的长发衬托着浅蓝灰色的双眸,像是结了冰的贝加尔湖,清澈,深邃,却又似乎…寒意灼人。

她穿着一件剪裁极其保守的深灰色高领羊绒长裙, 没露背也没低胸,甚至连手腕都被长袖遮住了。

让人觉得她不是来参加前卫艺术展,倒像是要去图书馆看书。

但正是这种禁欲的包裹,把布料下面那具疯狂的肉体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
那是真正的“魔鬼身材”。

白种人的骨架比冯慧兰要大一号,但肉感却更柔软。

一对几乎和冯慧兰不相上下的凶残爆乳,两团硕大的乳肉将胸前的羊绒撑到了极限。

随着她的呼吸,布料正发出无声的哀鸣。

收束得极细的腰肢下,是夸张到几乎违反人体比例的丰满臀胯。

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强行塞进沙漏里的欲望。

或者更准确地说,是一个被精心包裹在“禁欲”外壳下的荷尔蒙。

她在对我微笑。

那个笑容温柔、圣洁、大方,就像是幼儿园里最受爱戴的老师,或者是教堂里分发救济的修女。

让人无法设防。

冯慧兰也愣住了,她拉住我的手似乎下意识地紧了一下,然后微微抬起下巴,那副“吊儿郎当”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。

“哦?” 冯慧兰挑了挑眉,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冷不热的讥诮,“这位小姐有何高见?”

那个女人笑了,她笑得非常“好看”。

我一时想不出来除了好看以外的形容词,因为她的笑容就像是经过了计算后最符合审美的弧度。

我见过很多所谓的皮笑肉不笑,但这个女人,她从眼珠到嘴角的温柔都无可挑剔,随着这个笑容,她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的“攻击性”瞬间清零。

不知为什么,我就是觉得她其实没有笑意。

“抱歉,我失礼了。”

声音风趣、温暖,带着一种自来熟的亲切。

“我只是……太喜欢这幅画了。听到两位的讨论,一时没忍住。”

她优雅地对着我和冯慧兰微微躬身,动作标准,像是经过了礼仪训练。

“初次见面。我是远藤安娜。”

她从那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小手包里夹出一张名片,递了过来。

“在本地的大学读博士,交换生。请多关照。”

“博士?远藤?日本人?” 冯慧兰接过名片,扫了一眼。“恕我直言,小姐您看起来可实在不太像”

其实我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,横看竖看。她都是个地地道道的斯拉夫美人。

“很多人都这么说”安娜掩着嘴微笑起来,这个动作倒是很日式,“家母——这个词是这么说么——家母是俄罗斯人,女儿总是更像母亲一些。”

我在旁边也瞥见了。名片极其简洁,上面印着本市大学的校徽,下面写着: 远藤 安娜

(Endo Anna) 人文学院 · 比较宗教学 / 东亚哲学系

看到这几个字,冯慧兰紧绷的肩膀稍微松弛了一点。

在她——以及大多数人的认知里,一个读宗教和哲学的女博士,通常意味着书呆子、无害、也许某种程度上的脱离现实。

“冯慧兰。” 冯慧兰也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,态度缓和了不少。

紧接着, 她伸出手,当着这个安娜的面,紧紧地、甚至带着一点炫耀意味地挽住了我的胳膊,整个身体贴了上来。

“这位是我的男伴,”她扬起下巴,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私有财产,“林锋。”

安娜的目光,终于从冯慧兰的脸上移开,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那一瞬间,我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
刚才那个高大威猛的“熊哥”,看我的时候眼神是飘过去的,像是看一个透明人,因为他对我确实没什么兴趣。

但这双浅蓝灰色的眼睛,她确实是在“看”我。

不,应该说,她在“扫描”我。

那种目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,既没有欣赏,也没有厌恶。

它像是一道红外线,从我的发梢扫到我的鞋尖,再重新回到我的脸上。

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切片,或者是一行正在被编译器读取的代码。

“林锋……先生。”

她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。那两个字在她的舌尖上绕了一圈,带出一种奇妙的质感。

“……你好。” 作为“背景板”和“作品”,我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,维持着那一脸“我很贵”的假笑。

安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——或者装作没注意到——冯慧兰那明显的宣示主权的动作。

她微笑着转过身,重新面对那幅巨大到令人不适的油画。

“冯女士,”她背对着我们,声音轻柔,“您刚才在想,这幅画是关于‘欲望’和‘束缚’,对吗?甚至想到了BDSM这种……嗯,怎么说呢,充满活力的娱乐?”
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冯慧兰应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被看穿的别扭。

“不。” 安娜笑了。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,对着那幅画轻轻摇了摇。

“这太表象了。”

她转过头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。

“这幅画,是这位艺术家的忏悔。也是他的自供状。”

“……忏悔?”冯慧兰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。

“对。” 安娜的声音压低了,就像…那种在忏悔室隔板后面传来的私语,充满了诱惑和魔性。

“这位艺术家,我研究过他的生平。他是一位极其虔诚,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的‘天主教徒’。他从小就在修道院里长大,听着唱诗班的歌声入睡。”

她顿了顿,那双蓝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玩味的笑意。

“但他同时……又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。并且,沉迷于极端的痛苦与控制——也就是我们俗称的BDSM。”

“他无法调和这种痛苦。他的信仰告诉他这是罪,是下地狱的火。但他的身体……啊,他的身体告诉他,这是极乐,是天堂的蜜,是至高的祝福。”

安娜看着我们,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。

“所以,”

“他创造了这幅画。”

她指着画中那个被捆绑的圣母。

“他把‘圣母’——也就是他的信仰、他的神——用代表欲望的皮带给绑架了。”

“他不仅仅是绑架。他还刻意让圣母露出了这种表情……这种想必二位都很熟悉的表情,只有在高潮中才会出现的狂喜。”

安娜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品尝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血腥味。

“……这根本不是什么艺术表达。这是一种强暴。”

“他在用他的画笔,当众强奸他的神明。他在强迫他那个臆想中高高在上的‘上帝’承认一件事——”

她凑近了一步,那股曼陀罗的香气更浓了。

“——承认罪恶和圣洁,在生理层面都是一样的‘享受’。”

她的脸上带着和那个圣母一样似笑非笑的狂喜。

“静。”

死一般的寂静。

我的头皮猛地麻了一下,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窜了上来。 旁边的冯慧兰表情也僵住了。她那只挽着我的手握力越来越大了。

这个女人……这个叫安娜的博士。

她没有用一个脏字。

她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读童话。

但她对这幅画的“解构”,比冯慧兰刚才任何一句粗口都要更“重口”,更“亵渎”。

安娜看着我们两个“僵住”的表情,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
“……看,”她轻声说,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收藏品,“信仰与背叛。束缚与狂喜。”

“……这不就是人类最有趣的冲突吗?这种挣扎,这种痛苦……真是太美了,啊,Verweiledoch, du bist so schön!”(请停一停,你真美丽)

说完这句话,她慢慢转过头,那双眼睛再次锁定了我。

就在那一瞬间。

真的只有一瞬间,一秒钟不到,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。

展厅的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。

我看进她的眼睛里。那双浅蓝灰色的瞳孔,在那一刹那仿佛消失了。

那里面。

没有眼白,没有虹膜。

只有一片纯粹的黑。

就好像…就好像…就好像…

操,就好像《咒怨》里的那个小鬼!

死人的眼睛,深渊的眼睛。

冷漠、虚无、空洞。

鬼魂低头看着一只爬行的蚂蚁。

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——对异类的恐惧。

“……那个……” 为了对抗这种几乎要让我叫唤的恐惧,也因为刚才一直没机会插嘴,我硬着头皮,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的问题。

“……远藤小姐,请问……”我咽了口唾沫,“……你为什么知道……我姓林?”

刚才冯慧兰还没介绍,她就直接叫出了“林先生”。

那双恐怖的黑洞之眼瞬间消失了。

取而代之的,又是那双充满了笑意的天真无邪的蓝眼睛。

刚才那一幕,就像是我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幻觉。

“哎呀,”安娜眨了眨眼,那副“完美社交”的面具重新戴回了脸上,“瞧我这记性。”
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掩着嘴笑了起来。

“……我最近,在网上找到了一个非常、非常棒的‘供应商’。她给我提供了很多……”

她故意顿了顿,目光在我脸上暧昧地转了一圈。

“……非常‘专业’的、用于学术研究的……‘道具’。”

“道具?”冯慧兰皱起了眉头,显然没跟上这个跳跃的节奏。

“是啊,”安娜笑得像只黄鼠狼,“毕竟研究‘人类学’和‘宗教学’嘛,有时候需要一些……嗯……关于‘仪式’和‘身体’的小玩具。”

她看着我,眼神里闪烁着只有我能看懂的“黄腔”。

“……那位老板娘人特别好,我们在微信上聊得可投机了,她还教了我不少的中文网络词汇呢!我看过她的朋友圈,里面有很多关于她那位‘最亲最爱的老公’的照片。”

“……想必,林先生您也知道那是谁吧?当然就是您那位美丽的妻子——惠蓉女士了。”

“轰。”

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
妈的,安娜,这阵子事情一样接一样,我都忘记了。

惠蓉的网店,【月影藏花】、表面卖美妆私下里卖各种“精油”、“草药”和“小玩具”的网店。

这个一身禁欲系的女博士。这个颠三倒四的宗教学者。

她不是就是那个买了惠蓉一直卖不出去的束缚系列的那个大客户吗!还是王丹介绍的!五万块呢!

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无辜的脸,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穿着那身禁欲的长裙,在无人的深夜里,使用从惠蓉那里买来的“道具”……

这是一个陷阱。 一个赤裸裸的用语言编织的性暗示。

冯慧兰显然没听懂这层。她只觉得这个女博士神神叨叨的,而且似乎认识惠蓉。

但我听懂了。

“啊,”安娜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精致的小表,“林锋先生,冯小姐,真是不好意思。我得失陪一下了。”

她指了指展厅的另一头。

“我的导师在那边等我。要是让他老人家等急了,我的论文可就麻烦了。”

她再次优雅地对我们行了一个无可挑剔——但似乎有点装腔作势——的屈膝礼。

“很高兴认识两位。”

“期待我们可以再次见面。”

说完,她转过身。

那条深灰色的羊绒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
丰腴火爆的身体像一条游入深海的人鱼,摇曳生姿地消失在了衣冠楚楚的人群中。

只留下曼陀罗的余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。

“……操。”

冯慧兰在我身边,低低地骂了一句。她显然也感觉到了那种莫名的压迫感,这让她很不爽。

“……什么鬼东西?又是解构又是强奸上帝的……现在的女博士都这么疯吗?”

她转过头看着我。 “……还有,她怎么认识惠蓉?买什么道具?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安娜消失的方向,心里的警报声依然在滴滴作响。

“说来话长。” 我低声回答她,手心里一把冷汗。

“……但我有种直觉。”

“这个女人,咱们最好和她后会无期”

这个答案显然没有让冯慧兰满意,但她也不想过多纠缠这件事。

一股烦闷在我们两之间默默回荡。

我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刺痛。

冯慧兰挽着我的手收紧了。 她做过精心护理的指甲,差点要隔着那件昂贵的西装掐进我的肉里。

那不是撒娇,那是应激反应。

“……走。”

她低声吐出一个字,猛地放开了我的胳膊,仿佛那是一根烫手的木头。

那双十厘米高的红底高跟鞋,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又急又脆的“笃笃”声。

深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剧烈摆动,像是一团在狂风中乱舞的火焰。

她根本没看路两边的展品,也没有理会那些投来惊艳目光的路人,只是闷头赶路,仿佛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怪兽在追赶。

我只能尴尬地调整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袖口,快步跟在她身后。

不说完全能感同身受,但是看着她那个紧绷的的后背,我心里清楚:冯慧兰那野生动物似的直觉被触动了。

远藤安娜。

那个女人没有獠牙与利爪,但她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异样,让我,还有冯慧兰都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排斥。

而且,我们一时还想不出来怎么办。

总不能因为人家说了两句“艺术理解”,就把别人抓过来打一顿吧。

就像是一头习惯了用爪牙搏斗的狮子,突然遇到了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毒雾。

她打不到对方,所以她只能先撤出战场。

慧兰没有走向那个写着“EXIT”的出口,而是穿过了喧闹的主展厅,拐进了一条光线更加昏暗、人流也更加稀少的侧廊。

这里是“古典雕塑区”。

相比外面那些用避孕套、轮胎和死羊堆砌起来的所谓“先锋艺术”,这里摆放的都是些沉闷的青铜和大理石——还都是复制品。

对于那些追求时髦的看展人来说,这里不高贵又老土,所以几乎空无一人。

经过一个侍应生时,她脚步没停,只是伸手一把从托盘上抄走了两杯还没动过的香槟。

红影一晃,侍应生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的酒就没了。

冯慧兰仰起头,做了一个极不淑女的动作——她像喝二锅头一样,把那杯昂贵的香槟一饮而尽。

“咕嘟。” 喉头滚动,金色的液体瞬间消失。

紧接着,她看都没看身后,反手将另一杯酒向后一递。

动作很自然,她知道我在那儿,知道我会接住。

酒液在杯中晃荡,差点洒出来。

我看着她那个倔强又狼狈的背影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
我们俩就像是在这寂静的艺术长廊里,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追逐。

终于,她停下了。

停在了一尊黑沉沉的青铜雕塑前。

聚光灯从正上方打下来,在青铜表面投下深邃的阴影。我走过去,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。

一尊即便是不懂艺术的人也绝对眼熟的作品——《拉奥孔》。

三具痛苦扭曲的躯体纠缠在一起。

特洛伊的祭司拉奥孔和他的两个儿子,正被两条巨大的海蛇死死缠绕。

古希腊雕塑特有的夸张肌肉线条。

每一块腹肌都在痉挛,每一根青筋都在暴起,每一寸皮肤都在为了生存而发力。

拉奥孔的脸仰向苍穹,嘴巴大张,仿佛在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。

是绝望,也是最纯粹的本能。

道破天机,他的命运已经注定。

即便注定要死,即便骨碎躯折,身体依然拼命在反抗,没有哪怕一块肌肉选择了松弛和放弃。

我突然想起好久以前,可儿津津有味的跟我讲过一个老游戏,说反派问主角度过这么多苦难到自己面前,到底是图什么?

很多玩家当时以为主角会讲很多大道理,会有很多爱和正义。

但结果回答非常简单,因为“活下去”

我和冯慧兰对视一眼。

这一瞬间,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

我觉得…自己应该能懂她的想法。

她也许看懂了,或者,至少她“感觉”到了。

她本能厌恶安娜那种“万事皆虚”的解构视角,但又不知道如何反对。

但眼前这个正和注定的命运肉搏的男人,给了她一种力量,一种…共鸣。

这就是现在的她。

那个天旋地转的暴雨夜,被保护性停职的羞耻,被玷污信仰的愤怒。

还有那个始终环绕着她的,原生家庭和人格矛盾的衔尾蛇。

这些东西死死地缠着她,勒得她喘不过气,勒得她想要尖叫、狂嚎。

但就像拉奥孔一样。

我非常笃定,即使有一天,大厦将倾,万策已尽,但冯慧兰永不投降。

她就这么端着那个空了的酒杯,一动不动地看着。

那个背影在巨大的悲剧雕塑前,显得那么渺小,又那么坚硬。

我看着她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。

这一刻我又老毛病发作,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重的气氛,比如“这哥们儿练得不错”之类的烂话。

还好冯慧兰打断了我。

她缓缓地转过头。

我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
她的眼神。

他妈的我可太熟悉了。

不是刚才那种被安娜压制后的烦躁和不安。

一种赤裸的“饥饿”。

一头刚刚在领地中受了挫的母狮子。失去的能量,被压抑的怒火,无处宣泄的恼怒……

现在她需要一个出口。

混合了体温的木质香水此刻仿佛变成了催情的毒药,直冲我的鼻腔。

她微微踮起脚尖。 那张涂着复古红唇的嘴,凑到了我的耳边。

“……看这尊雕塑。”

“……看大腿内侧,那块绷得快要断掉的肌肉……”

但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雕塑,而是顺着我的西装领口,一路向下滑动,经过胸膛,腹部,最后极其露骨地扫过下半身,停留在了裤裆位置。

“……那种抽搐的线条……那种想要发力却被死死压住的感觉……”

她顿了一下。

温热湿润的呼吸,毫无保留地喷洒在耳朵敏感的皮肤上。

“……像不像……那天晚上,在我家……”

“……你把我按在那个铁椅子上……从后面狠狠操进来的时候……”

“……我屁股的反应?”

“轰。”

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,血液仿佛被点燃了汽油。

这里是美术馆。“高雅”的艺术殿堂。价值连城的雕塑,衣冠楚楚的人群。

这个女人,这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女人。

她竟然在这里,对着一尊古典悲剧雕塑,发情了!

艺术的张力,英雄的悲壮,肉体的痉挛,这一刻突然都导向了裤裆。

这,这太……太刺激了!

巨大的反差,在神圣之地行亵渎之事的背德感,简直比任何春药都管用。

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,下身那原本还算安分的兄弟,像是听到了冲锋号瞬间起立,把修身的西裤顶起了一个尴尬的帐篷。

而冯慧兰的反应非常直白。

“林锋”

“想不想操我?”

“不想也无所谓”

“因为”

“我想操你”

“就现在”

这个女人。

永远知道怎么在最不可能的时候,点燃最旺的火。

“慧兰,怎么说也不可能在这里……”

我话还没说完,冯慧兰已经先一步行动了。

一声清脆的“叮”,她把空酒杯随手放在了拉奥孔的底座上

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“跟我来。”

她拉着我转身,没有走正路,而是走向了雕塑区角落里一扇涂着灰色油漆的铁门。

门上挂着一块牌子:【STAFF ONLY / 闲人免进】。

“……冯慧兰!你干嘛!” 我压低声音惊呼,“……那是员工通道!到处都是监控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她的声音又冷又硬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
“……你和那个安娜嘀嘀咕咕的时候我问过了,熊哥的人负责今晚的安保。整个场子的监控室,都是他的人在看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熟练地掏出一张磁卡——她什么时候搞到的?——在门禁上刷了一下。

“滴。” 绿灯亮起。

“这里是放包装箱的垃圾堆。那个傻大个儿自己都不会来,所以这里没监控”

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满是挑逗。

“……放心,这里的隔音比审讯室还好。”

熊哥。又是熊哥。

就像是一盆冷水,突然泼在了我那刚被点燃的欲火上。

我的脚步停住了。

那股刚刚还在沸腾的血液,突然冷却了下来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酸涩,和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……愤怒。

“……熊哥?”

我站在门口,没进去,声音也冷了下来。

冯慧兰愣住了。她拉了我一下,没拉动。 她回过头,有些诧异地看着我,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“刹车”。

“……怎么?”她皱起眉头。

我看着她。看着她那张美艳的脸,看着她那身性感的红裙,脑子里却全是刚才那个满脸横肉、像头熊一样的男人。

那个男人对她毕恭毕敬。 那个男人给她安排“接风洗尘”。 那个男人甚至把这里的门禁卡都给了她。

“……你跟他……”

我以为自己是个很随和的人。

我早就接受了惠蓉、可儿和冯慧兰那混乱的过去。

我知道她们的圈子,知道她们的“历史”。

我以为我不在乎。

但就在这一刻,我眯起了眼睛。一股毫无逻辑的强烈占有欲,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。

“……你。跟他……很熟?”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,问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。

“……你。跟他,‘玩’过吗?”

冯慧兰直愣愣地看着我。

她看着我那张写满了吃醋和不爽的脸。

看着我那个紧紧攥着的拳头。

紧接着,她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光芒。

她笑了。

不是那种社交场上的假笑,也不是她习惯的那种冷笑。

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,“狂喜”

她甚至都不想遮掩。我都看得出来,她爱死我这个样子了。

这代表我在乎。代表我觉得她是“我的”。 代表我不愿意某个雄性,染指我的领地。

“……哟。”

她猛地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,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,那股大力差点让我失去平衡。

她把脸贴了上来,鼻尖几乎蹭到了我的鼻尖。

“我们的‘小木匠’,这是,吃醋了?”

那双画着上挑眼线的眼睛里全是戏谑和得意。

“你这个刚才还一脸怂样的‘背景板’……现在居然管起我的私生活来了?”

“……怎么?怕我被那头熊给压死?”

“回答我。”我没理会她的调侃,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腰,用力往怀里一按。

“那~”

她狠狠地吻了我。一个带着撕咬的吻,像是要在我的嘴唇上盖个章。

然后她退开一点,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。

“……你猜呢?”

“操”

她这个轻飘飘的“你猜呢”,彻底点爆了我脑子里的理智。

愤怒、嫉妒在这一刻统统化成了最原始的冲动——我要检查,我要确,我要覆盖,我要在这张冯慧兰的地图上统统涂上我的颜色。

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,一把将她拽进了那扇门。

我们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那个黑暗的空间。

“砰。”

厚重的防火门在我们身后无声地合拢。

灯光、音乐、艺术、还有那个该死的熊哥和安娜,统统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
一片漆黑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——油彩、松节油、陈旧的木头和灰尘,还有别的什么我也闻不出来了。

借着门缝下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,我能隐约看到周围堆满了巨大的木箱,还有许多盖着防尘白布的奇形怪状。

就像是一群沉默的幽灵,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。

我一把将冯慧兰按在门板上。 铁门发出一声闷响。

我的呼吸急促而粗重,粗暴地把手伸到她的背后,摸索着真丝面料下的拉链。

“……别解。”

黑暗中,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。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……太慢了。”低语带着热气,像是火苗一样舔舐着耳廓。

“……撕了它。”

“……?”

我的手僵住了。

本能让我下意识地计算了一下成本。

“冯慧兰,你疯了??这他妈是真丝的!而且是高定……这一件顶我几个月工资!”

“我他妈叫你撕!!”

她低吼一声打断了我的算计。

“老娘买得起!就穿一次老娘也乐意!”

她抓着我的手,强行按在微微发烫的后背上。

“而且,”她忽然凑近,用一种轻快而又意味深长的语气低声说,“反正这身皮也穿不了几天了。”

我愣了一下。

穿不了几天了?

哦,我反应过来了,就和那头熊说过的一样,她的停职真的要结束了。那个宁可脱层皮也要把黑警打残的冯警官真的要回来了。

那么这身“上流社会冯女士”的红裙,它的使命确实要结束了。

既然如此。 那就让它发挥最后的余热吧。

我的手指钩住脆弱的丝绸领口,双手猛地向两边发力。

“嘶啦——!!!”

一声尖锐而绵长的裂帛声。

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再弄烂这么金贵的东西了。

鲜血般深红色的真丝礼服,在暴力的拉扯下被从后背正中央一撕到底。

虽然我不是很愿意承认,但是那一瞬间的声音真的比任何交响乐都要悦耳。

那是文明被野蛮撕碎的声音。 是伪装被欲望剥离的声音。

丝绸像断了翼的蝴蝶一样向两边滑落,露出那具在黑暗中白得发光的肉体。

她里面自然什么都没穿。只有一条细得像绳子一样的黑色丁字裤,勒在她那丰满的屁股上。

“哈……”

冯慧兰仰起头,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
显然,她被这粗暴的举动取悦了。

在黑暗中她准确地抱住了我的头,狠狠地吻了下来。

“干得好……木匠……”

“现在……把我抱上去……”

强壮的大腿像考拉一样盘在我的腰上。我托着她丰满的臀部。

今天的手感似乎比我印象中的还要沉,还有弹性。

仓库的边缘,那里有一个盖着白布的长方体。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没有放上展品的大理石底座。

我把她抱过去,重重地把她按在了那个台子上。

“唔!”

大理石的冰冷透过薄薄的白布,直接贴上了她滚烫的后背。

强烈的温差让她颤抖了一下,那对硕大的乳房在黑暗中随着她的颤抖而剧烈晃动。

“冷吗?”我恶狠狠地问,手掌复上了胸前那团软肉。

“冷……” 她在黑暗中媚笑,“所以,快点!拿热铁棍子给老娘烫一烫……”

那昏暗的光线中,她的后庭和花心都在微微张合。

我没做前戏。此时此刻,嫉妒和恼怒已经烧干了我的耐心。

状态绝佳的肉棒对准了那个流水的穴口。

“那么喜欢你那个熊哥……那就让这具身体好好记住,到底是谁在操你!”

腰部猛地发力。

“噗滋——!!”

没有任何缓冲,狠狠地一杆到底。

“……啊!!”

冯慧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抽气声,脖颈猛地后仰。

因为太过用力,我的耻骨重重地砸在肥厚的臀肉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我能感觉到内壁的软肉被强行撑开、熨平,然后疯狂地反扑过来,死死咬住我。

“……哈……林锋…你…你他妈玩真的是吧……”

她喘息着,声音里却听不出痛苦。

全是那种被虐待后的变态狂喜。

“……好硬……一下就像要把子宫顶穿了……对……就是这样…操我…带着火气操!……把你对那个胖子的恨……全都捅进我的逼里!”

我没回答。回应她的是更猛烈的抽插。

“啪!啪!啪!啪!”

储藏室里回荡着肉体撞击的脆响。每一次撞击,那个沉重的大理石底座仿佛都在微微震动。

冯慧兰趴在底座上,双手死死抓着那块防尘布。

那头盘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早就散乱了,金色的发簪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汗水从我们身上爆发出来。

她后背上那片雪白肌肤,此刻泛起了一层诱人的粉红色,上面挂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
顺着强健的脊柱,汗水汇成小溪,流进正被疯狂蹂躏的股沟深处,混合着捣出来的爱液,变成了白色的泡沫。

“……啊……啊…操…你,你,太深了……每次都顶到那个心上……唔……”

“……你知道吗……林锋……那些男人……只会像狗一样舔我……或者用那些像小牙签一样的玩意儿给我挠痒痒……”

她一边随着我的撞击前后摇摆,一边回过头——眼妆有些散了,眼神迷离又疯狂,像——不对,就是一只彻底发情的母兽。

“从来没人敢像你这样……敢在这里……像操母猪一样操我,操冯警司,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
“……你不是想知道熊威吗?……哈……那个死胖子……他看一眼我的屁股……都得做做准备……哪像你……这根大铁棍子……简直是杀人的凶器……”

她知道我现在不爽,知道我在吃醋。

所以她故意提起那些男人,来抚慰我那些膨胀的自尊。

我也是忒没出息,但是这招真很管用。

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,听着她贬低那个“熊大”,我的怒火转化成了更强烈的欲望。

“是吗?……既然我的比他们都好用……”

我猛地拔了出来,带出一大股透明的液体。

“波”的一声脆响。

“……那就换个更紧的地方试试!”

我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她的腰,滴水的龟头直接抵住了上面那个紧闭的菊花。

“……啊?……操!别!……还没润滑!”

她刚想反对,我已经借着刚才带出来的爱液硬生生挤了进去。

“……呃啊啊啊!!!”

这一声叫唤是很惨,但我听得出来。

里面还有一种爽感。

被异物强行撞开的酸胀感,括约肌被撑到极限的撕裂感,让她整个人都在痉挛。

“……进来了……操你这狗东西……那么粗的东西……硬挤进来……我的肠子要被你拉出来了……”

我可没有因为那是后庭就怜香惜玉。她从来都不需要,我很清楚。

“……刚才不是说你是母猪吗?……母猪就是要有两个洞都被干烂的觉悟!”

我双手抓住两瓣圆润的屁股肉,用力向两边掰开,然后像打桩机一样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。

“……砰!砰!砰!”

每一次撞击,她那对沉甸甸的巨乳都会狠狠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,发出“啪叽啪叽”的肉响。

乳头在粗糙的防尘布上摩擦,带给她更强烈的刺激。

“……嗷嗷……痛……好痛……但是好爽……老公……把我的屁眼操松……把它操成你的专属肉洞……”

“……奶子…奶子…要被你撞烂了……好想,好想被你搞出奶水……”

“……屁股……屁股在吃你的鸡巴…它好饿…再来,老公,再来!”

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滴落在雪白的背上。

我能感觉到直肠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。里面仿佛有无数张小嘴,正随着我的节奏贪婪地吮吸着龟头。

“……快点……再快点……别停……要飞了……大鸡巴,要上天了……”

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,高潮前兆的痉挛,我很熟悉。她的脚趾死死地扣住地面,高跟鞋不知道踢飞到哪里去了。

她大腿内侧的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硬。

现在真的很像那尊《拉奥孔》了。

她在挣扎,在反抗,又在享受,在迎合。

就在她即将到达那个顶峰,就在她翻着白眼准备尖叫的时候。

我突然放慢了速度。

没停下,只是变成了一种缓慢而深沉的研磨。

“……呃?…你?你干什么??…不……别停……求你……”

她难受地扭动着腰肢,试图主动套弄,却被我死死按住。

我俯下身,胸膛贴着她湿滑的后背,嘴唇贴着她的耳朵。

那里是她的敏感带,现在红得像是在滴血。

“告诉我”

我一边慢慢地、一寸一寸地往里顶,感受着她括约肌因为不满而疯狂收缩,一边冷冷地问。

“……到底,有没有!”

“啊?什么?什么有没有?”冯慧兰被我撞得话都说不全,脑袋在白布上乱蹭,把精心盘好的头发蹭得乱七八糟。

“……那个姓熊的!” 我猛地一记深顶,撞在她的敏感点上,然后又立刻撤退。

“……他碰过你没有?……这儿?……还是前面?……说!”

这种在极乐边缘的“寸止”和“审问”,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最残酷的酷刑,也是最极致的刺激。

“……操……你……你这个…死变态…醋坛子……” 她一边尖叫,一边在快感的巅峰中挣扎,“……你……你非要现在问?……想整死我吗……”

“……说!” 我突然加快了速度,变成了浅浅的高频振动,像电动马达一样刺激着她的入口。

“不说实话……今晚你就别想飞起来……我就这样把你吊死在这儿!”

好在冯慧兰也没有思考很久。

“……啊!……没有!!!”

在高潮的边缘,在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地狱里,很快就缴械投降了。

她笑骂着,尖叫着,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流了下来。

“没有!你个傻逼…草泥马没有!!行了吧!!…啊……我不喜欢那样的……真没有……”

断断续续地解释,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淫荡的喘息,声音随着我的抽插一浪高过一浪。

“熊哥……他太……太‘精’了……那种暴发户……满脑子都是算计……”

“他……啊……他的女人……多得能排到法国……全是那些……为了钱贴上去的烂货……”

“所以…他哪里会吃饱了撑得,去碰……条子……借他十个胆子……他也不会来招惹我这母老虎……”

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变得温柔。

相反,这种确认让我更加肆无忌惮。

“……操……慢点……屁股要裂了……要被顶穿了……”

“……对他来说……生意,才是……最重要的……这也是……为什么我能镇住他……”

“……他……他早就知道,我对他……没兴趣……所以……我们,就是……利益……啊……利益关系……”

我愣了一下。 动作稍微停滞了半秒。

“……你这么不喜欢他?一点点都没?他可是那种……很有‘男人味’的类型。”我故意刺激她。

“……呸!……男人味个屁……那是铜臭味……”

冯慧兰回过头,那双眼睛里全是泪水和汗水。

但是亮,很亮,亮得像我们刚见面时那个冯警司。

“……我……啊……我不喜欢‘道上’的味道……好久以前,也就那些没‘味道’的小弟玩玩”

她突然伸手向后,抓住了我的大腿,指甲深深地掐了进去。

“……但是……但是,林锋……”

“……你不懂……那些混蛋……你不和他们……打交道……”

她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,这次是真正的高潮前奏。

“……你这个条子……你的‘活儿’……就…就…没法干!!”

“……就像现在……你要是不把我操服了……我可就没法……没法当你的‘好警官’了…哈哈,哈哈,哈哈哈哈哈…”

这句充满歧义和隐喻的胡话,成了最后的冲锋号。

“听明白没?傻逼!…别他妈再让我说这些屁事了!!!!…啊!……别停!……那里!……就是那里!”

她突然反手抓住我的屁股,指甲狠狠地掐进我的肉里,像是在催促我完成最后的仪式。

“……要泄了!…要泄了!……精液………射给我!……让我…当…当你的…警犬!!”

“好!给你!都给你!!让你这辈子只能当我的母狗!”

我怒吼一声,彻底放开了所有的束缚。

我抓住她的腰,把她整个人往后拉,屁股几乎悬空完全挂在我的腰上。

然后,我开始了最后的冲刺。

“……噗滋!噗滋!噗滋!噗滋!”

肉体最原始的碰撞声。

“……啊——!!!……我不行了!……到了!……真的到了!……太深了!……顶到嗓子眼了!…不行了!!…救命!救命……林锋!老公!主人!”

冯慧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。。

那两团巨乳在空中疯狂乱舞,汗水飞溅。 她的后庭内壁突然一阵剧烈的收缩,像是一只铁钳死死地夹住了我的龟头。

“……泄给我!……全都给我!……我要你的种!……把我的肠子灌满!……啊啊啊啊啊!”

她的括约肌疯狂收缩,像是一张贪婪的小嘴,试图榨干我最后一滴精华。

那个被冷落的花穴中,一股透明的淫液像喷泉一样从前面喷涌而出,打湿了大理石台面,甚至溅到了我的大腿上。

所有的疑虑,所有的嫉妒,所有的愤怒,统统化作了最纯粹的的快感。

这个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女警官,此刻正像一条母狗一样,撅着屁股,求我把精液射进她的屁眼。

我也到了极限。

“……呃呃呃呃!!!”

我死死抵住她的花心深处,在黑暗的储藏室里,在她疯狂的浪叫声中。

一股、两股、三股…… 滚烫浓稠的精液像火山爆发一样,毫无保留地射进了菊花深处。

“……烫……好烫……啊………肚子…全是你的东西…要坏了……”

冯慧兰翻着白眼,舌头无意识地伸出来,整个人在我的怀里剧烈抽搐。

持续了好久,好久。

“……林锋……林锋……” 在高潮的余韵中,她的眼神涣散,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我的名字。

“……我的……你,是我的……”

我们就这样紧紧相连,在这个充满了油彩味的黑暗储藏室里,保持着这个最原始的姿势。

我感受着她体内的每一次颤抖,感受着那些热流在她的肠道里的漫溢。

那种满足感,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。

她是我的。

完完整整,从肉体到灵魂,连同她那点小心思和那身被撕烂的红裙,都是我的。

直到最后一滴精华都被她吞噬殆尽。

我们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紧紧相连。

在这黑暗的储藏室里,我们完成了另一种形式的“艺术创作”。

关于占有,关于嫉妒。

赤裸裸的。

爱的艺术。

最后的高潮余韵慢慢散去,储藏室里重新回归寂静。

只剩下两个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。

在黑暗中,我们开始狼狈地开始重新穿上“文明”。

“……呼。”

冯慧兰从那个冰冷的大理石台子上滑下来,赤脚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。

她腿软了一下,不得不扶住我的肩膀才站稳。

借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点微光,我看到地上那团暗红色的东西。

那件价值不菲的深红色高定礼服。

此刻就像是一具被撕碎的尸体,破败不堪地蜷缩在阴影里。

后背的拉链处彻底崩裂,裙摆上也沾满了不明的白色液体和灰尘。

“裙子,”我一边系着衬衫扣子,一边有些惋惜地踢了踢那一团红云,“……算是彻底报废了。几万块啊,就听了个响。”

“好听就行。”

冯慧兰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。她的声音虽然还略有一点沙哑,但那股事后特有的松懈和满足已经溢于言表。

她没有去捡那件裙子。反而走向门口那个进门时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黑色健身包。

“……帮我拿一下。”

她拉开拉链,像变魔术一样,从里面掏出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,和一套我很熟悉的灰色阿迪达斯运动服。

我愣住了。

看着手里这套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衣服,又看了看地上那件华丽的尸体。

“……你早就准备好了?”我难以置信地问,“你早知道这裙子活不过今晚?”

冯慧兰一边用纸巾草草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和体液,一边开始套那条运动裤。

“废话。” 她白了我一眼,眼神里透着一股得意。

“你以为老娘真愿意穿着那种勒死人的破裙子、踩着高跷逛一晚上?我早就想好了,露个脸,装个逼,然后就把这身扒了,找个地方换回英雄本色。”

利落地套上卫衣,拉链拉到顶,遮住了脖子上那几个明显的吻痕。 然后抬起手,毫不留情地拆散了那个已经乱了大半的高贵发髻。

“哗啦。” 一头凌乱的长发倾泻而下。她随手抓了两下,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了一个最简单的马尾。

做完这一切,冯慧兰才长舒了一口气,还在原地跳了两下。

“爽”

她扭了扭脖子,发出咔吧一声脆响。

高贵冷艳的“冯女士”,随着那件红裙一起被留在了黑暗里。

站在我面前的,又是那个我熟悉的、充满活力和野性的“冯警官”。

虽然她现在满脸潮红,眼神里还残留着刚才高潮时的媚意,但这身运动服显然让她找回了状态。

“……走了。”

她踢了一脚地上的红裙,像是告别一段短暂的伪装。

“去看看那个安娜还在不在作妖。”

“…别胡说八道,要遭报应的!”

我们像两个刚刚干完坏事的愣头青,此刻小心翼翼地推开储藏室的后门,溜了出来。

冯慧兰说,这里是通往VIP专用地下车库的通道。

相比于前面的展厅,这里安静得有些过分。长长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。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抽象画,冷白色的灯光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。

我们并肩走着,脚步很快。

虽然衣服穿好了,但那种偷情后的感觉依然附着在皮肤上。

我能感觉到衬衫贴在满是汗水的后背上,黏糊糊的难受。我的西装外套皱得像咸菜一样,领带被我胡乱塞进了口袋里。

而冯慧兰当然更夸张,在这个全是穿着礼服和西装的高级场所,她这一身灰扑扑的运动服,简直就像是一个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,醒目得刺眼。

“前面就是电梯了。” 冯慧兰压低声音说,“……直通B2车库。车停在那儿。”

我们都以为已经“安全”了。 只要进了电梯,到了车里,我们就彻底逃离了这个充满了虚伪艺术的地方。

“然而”墨菲定律永远在最关键的时刻生效。

就在走廊的尽头,那个银色的电梯门前。 我们看到了两个人影。

其中一个,穿着剪裁得体的定制旗袍,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是个清瘦而优雅的老妇人。我不认识她。

问题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。

穿着深灰色羊绒长裙、身姿挺拔,背影散发着禁欲而魔性的气息。

妈的,真是安娜。

她们正在等电梯。 那个银发老妇人似乎正在低声说着什么,安娜微微侧着头,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温柔而恭顺的微笑。

一幅极其和谐的师徒画面。

但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说,这就是于地府的守门人。

冯慧兰的身体,在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猛地僵住了。

我也僵住了。

这条走廊是单行道。 没有岔路,没有回头路。 我们要去车库,就必须经过她们,必须和她们一起挤进那个狭小的铁盒子里。

“……操!” 冯慧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
“说曹操曹操到是吧!”

我们两个身上还带着刚从储藏室带出来的“热气”。

未散去的汗味、混合了荷尔蒙和精液的特殊腥味,甚至还有冯慧兰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。

再加上她这身简直就是“欲盖弥彰”的运动服。

简直就是把“我们刚才躲在角落里疯狂做爱”这几个大字写在了脑门上。

但我们没有退路,我看到那个老妇人已经看到我了。

“别慌,你不觉得就不会尴尬。” 冯慧兰深吸了一口气,抓住了我的手。

“反正老娘停职了,怕个屁。” 她是在给自己打气。

我们尽量放轻脚步,试图降低存在感,硬着头皮走了过去。

十米。 五米。 三米。

就在我们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。

怎么这门就不开呢!?

安娜停止了和老妇人的交谈。那颗优雅的头颅缓缓地转了过来。

时间凝固了。

浅蓝灰色的眼睛准确无误地锁定在我们脸上。

她看着我们。

视线先是落在冯慧兰身上。她看着那身与展会格格不入的灰色运动服。看着冯慧兰随意扎起的马尾,还有几缕因为汗水而贴在额角的乱发。

然后她看向我。看着我那件因为剧烈摩擦而变得褶皱不堪的昂贵西装,看着我微微敞开的领口,和脖子上清清楚楚的红印。

哪怕是最迟钝的人,看到这一幕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。

何况我实在不觉得她是什么迟钝的人。

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讶,也没有任何鄙夷。

相反,她的反应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…毛骨悚然。

精致挺翘的鼻子轻微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。

她在“闻”我们。

她闻到了,我很确定,那种甜腻而腐烂的味道。

因为下一秒,她笑了。

不是那些客人的社交假笑,也不是之前那个魔性的微笑。

这个笑容,是今晚我见过的最灿烂、最纯粹、也最“欣喜若狂”的笑容。

像是一个虔诚的修女,在一群伪君子中间找到了两个真实的罪人。

又像是一个在实验室里枯坐了整晚的学者,终于在显微镜下看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样本。

她没说一个字,我也不想自作多情。

任何语言现在都是苍白的。

安娜只是缓缓地举起那只修长白皙的手。 对着我们。

欢快地甚至带着一丝调皮地挥了挥。

就像对最亲密的朋友问好。

“叮。”

救命般的电梯提示音终于响了。

门开了。

“走!”

冯慧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拽住我,甚至没有理会那个老妇人诧异的目光,拉着我像逃难一样冲进了电梯。

她疯狂地按着关门键。

“砰。”

电梯门缓缓合拢。

安娜并没有跟进来,甚至还略微欠了欠身,刻意地挡住了老妇人的路。

她似乎决定把这部电梯留给我们这对“野鸳鸯”独享。

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,在门缝的阴影中闪烁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饥渴。

那是赤裸裸的食欲,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狂喜。

最后一刻,她的嘴唇微张,我只来得及看清她的口型。

“蒙主垂怜”

门彻底关上了。

电梯开始下行。

密闭的轿厢里,只剩下我和冯慧兰剧烈的心跳声。

冯慧兰靠在电梯壁上,她的脸藏在阴影中,看不清楚。

“林锋”

“我有个不好的感觉,我们好像惹上什么麻烦了。”

“这你倒不用担心,我们没惹什么麻烦”我干巴巴的回答道

迎着冯慧兰诧异的目光,我回忆起王丹、惠蓉,还有那些安娜已经缓慢渗入我们生活的蛛丝马迹。

“麻烦早就找上门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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